宋朝光孝寺的安禪師,在禪定中見到兩個出家人在談話,起初談話時,旁邊有天神擁護。可是過了沒多久,天神走了,來了一些惡鬼,環繞著這兩個人吐唾沫。這是什麼原因?這兩個出家人先是談佛法,所以天神擁護;佛法談完之後話家常,天神走了;然後談名聞利養,惡鬼就來了。因此,我們起心動念一念真善,諸佛護念,龍天擁護;一念惡生,魔鬼環繞。
這是提醒、警策我們,真正如世人所說的「舉頭三尺有神明」,決定不是妄語,決定不是欺騙人。我們應當有所警惕,認真努力修學,提升自己的境界,超越鬼神權限的範圍就成功了。
三伏天,禅院的草地枯黄了一大片。
“快撒点草籽吧!好难看啊!”小和尚说。
“等天凉了。”师父挥挥手,“随时!”
中秋,师父买了一包草籽,叫小和尚播种。
秋风起,草籽边撒边飘。
“不好了!好多种子都被风吹飞了。”小和尚喊。
“没关系,吹走的多半是空的,撒下去也发不了芽。”师父说,“随性!”
撒完种子,跟着就飞来几只小鸟啄食。
“要命了!种子都被鸟吃了!”小和尚急得跳脚。
“没关系!种子多,吃不完!”师父说,“随遇!”
半夜一阵骤雨,小和尚早晨冲进禅房:“师父!这下真完了!好多草籽被雨冲走了!”
“冲到哪儿,就在哪儿发!”师父说,“随缘!”
一个多星期过去。
原来光秃的地面,居然长出许多青翠的草苗。一些原来没播种的角落,也泛出了绿意。
小和尚高兴得直拍手。
师父点点头:“随喜!”
随不是跟随,是顺其自然,不怨怼,不躁进,不过度,不强求。
随不是随便,是把握机遇,不悲观,不刻板,不慌乱,不忘形。
饮光是佛陀弟子大迦叶的汉文译名。佛经中曾说∶饮光持释迦丈六之衣,披弥勒百尺之身。那本是用比喻的手法,说饮光已得佛教的真传,堪为传法大器。但却有人泥於文字,死钻牛角,必要在丈六与百尺之间寻出一点「慧解」出来。
据说,义寂法师一次在螺溪定慧寺讲经说法,正好提到上面那句经文,但却一语带过,未作解释。这便引起一位听讲僧人的疑云。那位僧人名叫兴教明师,年方弱冠。他想,饮光怎麽能「持释迦丈六之衣,披弥勒百尺之身」呢?是否释迦的僧衣并非真的丈六,而应更长一些呢?弥勒的身量并非真的百尺,而应略短一些呢?对他来说,这可是个天大的难题。他不敢去问义寂,便去天台云居寺求教德韶国师。
德韶国师是位禅僧,有徒五百。他听到兴教明师提出的问题之後,禁不住心中万分讥笑,叹其愚笨。禅宗是最不讲求经文的文字意思的,向以「不立文字」著称,教学方法也非常特殊,常以机锋隐语激发对方的悟性,绝少逐章循句地解释文字。德韶是禅僧,自然也受这种方法的影响,便嘲弄地对兴教明师说∶「唉呀,你真是太聪明了,什麽问题都想得到!这个问题既然是你想出来的,看来也只有你能回答了,别人却是不会。」
兴教明师未能领会德韶的禅语深意,气得表情立变,拂袖而去。他想,自己本是慕名前来求教,你不回答也就是了,何必要冷嘲热讽,羞辱自己一番呢?他越想越气,越气越想,回到螺溪定慧寺,便一口热血喷出,重病起来。
再说义寂法师获悉弟子兴教明师重病吐血,便立即前往探问。查其病因,方知原委,叹息说道∶「天啊,你已经冒犯德韶菩萨了。」兴教明师仍不明所以,仍把这个问题向义寂提了出来。义寂说∶「你没有领会德韶国师的用意,赶快去向他道歉,他会给你详细解释的。」兴教明师不敢违抗师命,便打扮整齐,又来到云居寺德韶国师跟前。想到又将受番凌辱,禁不住悲从心来,一边行礼致敬,一边已是泪水流出,哭泣起来。岂知德韶国师这次并没有难为他,而是对他说∶「世间有佛千千万万,他们的道法高低相等,完全一致。释迦与弥勒则如印章按在印泥之上,没什麽差别。经文所说不过是一种比喻方法,不能强依文字作出牵强附会的理解。所以,你提的问题根本就不是什麽佛学问题啊。」兴教明师恍然大悟,心情立即好转,不久病也就好了。後来他对义寂说∶「若非老师您的指教,弟子真会死掉呢!」自此对义寂极为佩服。
佛教典籍汗牛充栋,浩若烟海,经文之体裁固然变化多端,神话、传说
比比皆是;其文学手法亦是多种多样,隐喻、夸张随处可见。这些都是不能依据文字强作附会者。所以,对佛经文句便不能抱著信以为实的态度全盘予以接受。对此,佛教徒本身亦有所感,而走得最远的莫过於禅宗,他们乾脆抛弃经文,不立文字,不依文字,而是以修佛者自身为实践的样本,要於个人的心中挖掘出佛性的光辉来。对他们来说,佛经已不再是修行的依据,有时会适得其反,反成了人们开悟的障碍,他们称之为「文字障」。上面兴教明师的故事便是「文字障」害人的一个明证,也说明了禅宗的态度是合理的,有一定的道理。然而,禅宗的教学方法却值得探讨,既然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慧能那麽高的悟性,总不能让大多数修禅者都像兴教明师那样呕心吐血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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