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入大悲寺 之二 “朝拜”(上)
第二次再入大悲寺,便是兴奋与愉悦了,这次主要是来磕头的,我走后长住小乔居士也加入进来(虽然她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坚持下来,但却促成了我们俩以后的友谊,在修佛道路上帮了我很多)。现在变成四人一起朝拜,心中很是欢喜。
终于在刚刚可见五指的一天零晨4点左右,我们四人站在了海城某个加油站做为磕头的起始点,深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,排好队,眼观卧牛地,双手合十走三步,跪下,磕一个,双手合十走三步,跪下,磕一个。。。。。。
刚开始磕时我还没有啥想法,步伐从容,还想着超过前边的小乔居士,嫌她磕的慢。慢慢的天亮了,路上有行人经过了,转眼间我们磕了两小时多了,我有些力不从心,被拉下了一小段。路上的行人好奇的慢下脚步、车速来观察我们,师父叮嘱我们要耳不闻、眼不观,可是我还是好奇的用眼睛的余光左右看看,留意着他们讲的话,有位骑车的老人竟然对着我骂道:“小小年纪做什么不好,学人家做这个。”这是我没想到的,以为海城离大悲寺这么近大家都是信佛之人,都会以我为豪。
天大亮,我有些支持不住了,她们已拉我很大一段距离了,有好心人说,别磕了,快走两步赶上去吧,也有说风凉话的:“骑自行车带你一段吧”。我咬牙坚持着,不予理会。接近中午,学生下学,路上的行人也多了,都在观注我们,不敢偷懒,但我咬牙都快坚持不住了,前面的居士,我已经快看不到踪影了,别说哭了,死的心我都有了,先开始痛骂自己,为何不想想自己的体力,出门就坐车,走个一站地都觉的累,竟然跑来跟人家来磕头,太不自量力。绑了护膝的膝盖已开始隐隐做痛,前面的于居士竟然什么也没绑,年龄快同我妈妈大了,竟然在队伍的最前面,无语啊。又艰难的坚持了一会儿,开始有抽自己的心了,想想还有那么长的距离,这刚哪到哪儿啊,我想大声喊,我不磕了,我不干了,要死人啦!随即又想,我答应过师父,还有那么多居士随喜,等着我们圆满的回去,这要是离去,我还怎么有脸再进大悲寺啊。可是不行了,真的不行了,开始趁没人经过时往前爬,实在站不起来了,好不容易看到前面的人休息等我,我就直接躺在马路边,车来车往也不管那么多了,地上脏不脏的已经不会再想了,不顾形象不顾仪容,心想,就让车压死我吧,刚磕了这么会儿就不行了,爬我也爬不到大悲寺啊,还不如死了,就当给我做事不计后果、不经大脑、冲动行事的惩罚好了。
想归想,头还是要接着磕,前面的居士已经甩下我有100多米了,我想奋力追上去,可是身体已经不听我的了,我只能时而跪下去后在地上多往前爬几步,要么多往前走几步再跪拜。可是路上过往的人多,又不想给师父丢人,只能咬碎牙三步一跪拜,感觉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,走三步就猛的直直的跪下去(用摔下去形容应该更贴切些)。水早已喝完,烈日当头,已经有点虚脱了,跪下去后好长时间才可以爬起来,前面的居士已经在远处临时找地休息,等着护持的居士来送斋饭,我实在不行了,改成三步一鞠躬了,不然,人家过完斋我可能还在这里磕呢,并下定决心同她们商量不磕了,打包回京,连师父也不见了,没脸啊。
记忆中从来没有过累的吃不下去饭,现在就体会到了,不停的猛灌水,一口气喝了近两瓶,然后直接就仰倒在路边,不想动了,被护持的居士们拉起来,哄着才勉强吃了些饭。吃完后又接着躺在路边睡了,感觉不到蚊虫咬,马路危险等,如同睡死过去。
一觉醒来,体力恢复了不少,在她们的劝说鼓舞下,便又不知死活的加入了磕头的队伍,不过这次为防止我被丢的太远,又出现退出的想法,就允许我在被拉下很远时可以暂时三步一鞠躬跟着前行。护持居士还同我们讲,上午有看到妙祥师父的车下山,不知道是不是来看我们的,但是师父肯定会加持我们的。要我多想想师父,要师父加持,把我们这次的功德回向给师父,就不会那么辛苦了,肯定会圆满的。
中午暴晒,但还是要接着磕,不知道是不是师父加持的原因,还是体力恢复的原因,我不再想着退出,默默的跟在大伙后面跪拜,没了埋怨,没了牢骚,也没了要死的心,一心想着请师父加持我,希望我能圆满地完成这次朝拜!但是磕了有一个多小时左右,我再次出现状况,顶着炎炎烈日,汗如雨下,眼泪无预期而至,无理由的,就是觉的心中有无大的委屈,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,又不敢让别人发现,有损佛家声誉,便一直咬着牙,无声的边流着泪边三步一拜的随行,在马上要进入一个小镇时才努力抑止住自己的眼泪,上午那么累,但除了咒骂自己而已,却一直没有哭, 刚刚却不知为何。。。
路经第一个小镇时,惊奇的发现,有一段路面要比其它地方干净了很多,明显的被人清扫过,由心的说了句阿弥陀佛,真是有心人啊。进入小镇中心时更有善心人拿着水送过来说:“快喝点吧,别中暑了,晕倒了就没法磕了”,见我不接,又急急的双手合十捧着水道:“先拿着,拿着水,就像这样也能磕”,他的热心让我有点不知所措,师父要我们磕头时勿听勿看勿语,专心跪拜,但没有说遇到这种情况如何办,所以我不敢收,也不敢抬头,更不敢讲话,幸好有护持的居士帮我解围,一路过来,只有在这种小城镇里才受到这种优待,才让我觉的人人都是善的,都是向佛的,别于我在小村庄里招来的种种耻笑。让我不得不深信,信佛的人生活就是比不信佛的人生活好,因为佛菩萨会保佑他们。
磕到下午时,两只膝盖已全部磨破,手掌也早已被汗水浸透,被石子咯红肿,膝盖后面的肌肉也被护膝生生的勒破,所以每次跪下去,不但膝盖疼痛,连膝盖后面也会疼痛难忍。更可怕的是在路途中往往还有大粒的碎石路,平常偶而跪下去怕都要被咯痛,更何况我们已经双膝磨破了,而且背、腰与双腿已僵硬,往下跪时已经不会小心翼翼,收住力气慢慢向下,都是直直的双掌和双膝同时着地,所以毫不夸张的说我们现在犹如整个人趴在了钉板上一般,那种滋味绝不想、绝不想再体验第二次,现在回想起来都觉的可怕,不知道当时我是用何种毅力坚持下来的,应该真像其它三位居士同我讲的,妙祥师父慈悲,一直在加持着我们。等到我们圆满拜回大悲寺后,我深信不疑,妙祥师父肯定在加持我,我从小娇生惯养,到现在打个针都会怕、会哭,爬个五层楼都会喘,近20公里左右的路程,我曾乘车不止一次的经过这里,感叹原来路程有这么远,所以我到现在都不相信我圆满的拜下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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